杀楚

古来悲不尽,况我本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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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邪衍生】錾银囊(杨平/陈云樵)

是簇邪衍生cp,杨平/陈云樵

风物系列之二,接前文《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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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春意绕芳树,风光是好,可惜陈云樵没劲去赏。

他垂头丧气地打马自胜业坊过,唯恐遇上什么不想见的人,一路上只顾低头缩肩,同行的人见他这模样稀罕,纷纷起哄,陈云樵竟也没心思分辨。

金吾卫左右街使以执御非违,昼夜巡警。本来是趟跑马纵意的闲差,谁知道半月前他在西市的平康坊惹出件乱子。

本来这也无事,长安城内屋舍俨然,分设一百零八坊。陈云樵平日巡区在城西,延平到金光门的西市一片是他的地界,所以才好假借工职之便常往胡玉楼去——谁知道今日不巧,上司安排,他与人换了班,城西交给别人去巡,将他调到城东胜业坊来。

长安子民常讲一句话,叫做“南虚北实,东贵西富”,说得是城中布局。

胜业坊在城东,是达官贵人的宅邸所在。

杨家当然也在这里。

 

半月前他被杨平扔在胡玉楼,醒来时四肢酸软、身上青紫。所幸陈云樵只睡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醒来时天色仍是暗,杨平掀窗走时只在地上丢了一锭金锞子,屋外没人知道他走,因此不敢进来。

陈云樵囫囵披了官服,当晚狼狈回家,春琴早知道他当值时要去花楼闲逛,在家备了羹汤等他。

谁知道等来的是一个打眼看就知道遇见什么事儿的郎君,吓得这美人执羹的手都颤了颤。

“是、是谁?!”

她惊呼一声,过来搀扶陈云樵。

“别问。”

陈云樵面有赧色,牙根咬的死死得衔恨,只手按住春琴欲呼的唇。

“那人你我都惹他不起,往后我躲着走就是了。不过——恐怕也不会碰见了。”

他心有戚戚,想了想却又觉得杨平不过是一时兴起,他俩身份差距之大,除开上次意外,偌大的长安城一年都不一定碰上一次面,也实在不必担心。

——这话果真就说早了。

天色欲晚,执巡的这队金吾卫自街坊西头走到东头,再绕一遍曲巷就能收队。陈云樵忐忑了半日,心终于稍稍沉底,刚才挺直了脊背露出点谈笑的神色,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陈云樵。”

杨平一身黑衣,单手支膝坐在屋脊瓦楞上,霞光在他背后勾出个欣长轮廓,映不出面容,只看见他手上不住地抛着什么东西玩儿。

“怎么半天了都没瞧见我在这儿?”

他眉眼弯弯,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弯弯。

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漂亮,旁人听不出来,落在陈云樵耳朵里就好像柄胡商那儿买来的寡凉弯刀。

弧度都险得惊心。

有认得出来杨平的同僚勒马停下,朝屋脊上的杨平一拱手。

“少将军,天要晚了,今日不逢市,早点回府吧。”

宫里皇帝病重,夜间不开市时金吾卫辖管宵禁,倘若有人犯夜,轻则拘押重则杖杀,都是不一定的事。

杨平点了点头。

“我出来还一样东西,还了就走。”他道,手上抛着的物件转了几转,突然扔给陈云樵,“接着!”

这是个圆型镂空的香囊,用的是西域传来的錾银手艺,外壁刻着葡萄花鸟纹,内侧机环安放着金香盂,盛着半块沉香。

陈云樵下意识抬手接了,握在手里尚且没反应过来,那边杨平双臂一撑,从屋脊上跳回院落内,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低头看看掌心里的錾银香囊,“啧”了一声锁紧眉头,瞪开周围一群人窥探的目光。

“看什么看!回去了!”

 

陈家三代世袭金吾,陈云樵祖父封蔡国公,舍宅门荫子孙,虽然三代后荫尽,但仍听旧居住。他这处院落在城西富庶之地,湖山花草侍弄得极好,庭里养着许多丁香、石榴、葡萄、芭蕉,春深季节将值初夏,廊下一丛修竹淋了傍晚间一场阵雨,苍翠色的窄叶上半挂着欲坠不坠的水滴,正好夺了人视线,看不见廊柱后面正靠着两个人影。

陈云樵一路进来连个下人都见不到,刚抹了额头上薄薄一层雨水,抬眼突就见到廊下搭着春琴一截绯红的裙摆。

这时候有风,裙子的质地轻薄,弧度娇美地荡在阑干外头,好似引人去捉。

他笑了一声,一点眉尖挑起来就要伸手,阑干后头的暗处里却突地显出只狰狞的兽头——

陈云樵陡然一惊,脚下往后倒错了半步,不小心踩上了攀进木廊里的藤蔓,踉跄间耳边春琴呼了一声,但有人更快地扯住他今日腰上刚系上去的银香囊,把他拉了回来。

杨平两臂上套了一双腕甲,他好像从校场脱了盔铠就偷偷溜出来似的,腰上腹吞还没摘下去,龙生九子中的凶兽睚眦一共三只,分别盘踞在他腰间两腕上,就是这东西吓了陈云樵一跳。

“给你这东西,不是教你这么用的,嗯?”

少将军刀裁似的眉宇一剔,调笑和几分不满的神情同时流露出来,陈云樵莫名腰腹一软。

“我……”

他开口竟先低了三分,而后又咬牙硬气起来,从杨平怀中挣出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春琴睁着眼睛看了看他。

“这位……”她犹豫了片刻,似乎在踌躇称呼,“这位小公子说是你的朋友,我就让他进来了。”

“我哪有……”这样的朋友!

陈云樵这句话吐不出口,杨平从廊后的暗处里踱步出来,走到月华照着的亮处,一双笑眼盯着他。

小将军长得极好,漆点似的眼睛,面庞好像刀削斧凿出来,最灵动的画匠也描不出他的俊气鲜活。

“你……”他瞪着杨平,吐出这一个字不知道是在说这小将军还是应答春琴,“唉!”

陈云樵跺了跺足,撇开杨平在暗中悄悄攀上他小臂的指头,绕过春琴往宅院后边儿走。

“你先歇息,我们有事要说。”

他当然是看不见春琴在身边的神情了,只是陈云樵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看。杨平由他扯着走动,好似在纵容只乖戾的猫儿似的,唇边始终噙着抹惹人眼烦的笑容。

点它!






 

对理论上可能还有个系列之三……

上篇到底是哪位喷油说得春琴比樵妹A!搞得我写这篇时满脑子女A男O什么的真的不行……【。

我已经在扔开妖猫传和影的背景瞎几把乱搞了,随便看看,随便看看。OOC都是我的,想搞樵妹的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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