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

古来悲不尽,况我本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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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没什么可看的。ball ball别按推荐。





我喜欢付费心理咨询,因为它有种显而易见的好处:我付钱给心理咨询师,对方用TA的时间来完成工作,听我谈论自己糟糕的精神状况并给出建议。这个过程交换可以说是等价的,我不会有“TA没义务来浪费时间听我谈论这些令人沮丧的负面情绪”的负罪感。

但是在一段时间内我选择这么处理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后,我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我始终用“有义务”和“没义务”来区分交流对象,最先显露出来的就是它给我的社交人群进行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分类:医生、心理咨询师是“有义务”;朋友、同事、家人、导师是“没义务”。

问题就在这里产生了。

作为一个还没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试图还想挣扎的人,我在自我调节和借助医生帮助调节的过程中时常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对我的社交活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个过程中,所有“有义务”帮助我的人不断暗示、建议我该与其他人多交流,让对方明白我的想法,而不是靠自己简单的臆测。但是“交流”对我而言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又艰巨的事情。

我害怕社交。因为害怕被人忽视、曲解、令人失望,所以必须首先降低对社交的期待值,反复暗示自己只配得到最差的,没有人会爱我,这样倘若真的如此我也有所准备,或者万幸中的万幸有人对我透露出一丁点儿好意,也足够使我满足。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朋友、同事、家人、导师全部划进“没义务”的范围内。

我尽量不用自己的问题麻烦他们,我避免谈论我糟糕的心情、极差的精神力、被病痛折磨的身体,我试图让我们的对话始终愉快,但我不可能一直这样。

有几次——仅有的几次——我试图鼓起勇气想和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坦言“我状态很差,没有心情聊你想聊的,可我又希望有人在我旁边。所以你能不能就是……跟我谈谈我的近况”,然后几次都无疾而终。

这是最让人痛苦的地方,你很容易从话题开头对方的神情、语气中嗅探到TA是否真正想和你进行讨论(又可能只是本垃圾的臆测,我时常以自己的心态臆测别人,我是垃圾),1个无论多么轻微的犹豫、退缩甚至是抗拒,都会令我羞愧至死,恨不得回到前1秒收回我的蠢话。

斯蒂芬金在《尸骨袋》里写了个绝妙的比喻,他形容自己的男主角是“即使溺水一个人挣扎至死,也不会伸出双手向不远处岸边的人群求救”。

因为这种我最开始提到过的社交分类,所以我没有跟身边任何人具体谈论过我的状况,这导致即便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无时无刻不忍受着即将失控情绪的折磨、孤独感和躁动。

我很愤怒,我无时无刻不在生气,对自己和对别人都生气。但另一方面,我完全明白这只是我病态的情绪在作祟,所有受到波及的人大多都很无辜。一种情绪,如果没办法获得舒缓、无法交流,压抑到一定时刻爆发的具体表现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对于我自己来说,折磨了我接近两年的上一段感情生活就是这么结束的。这两年里我没有一天不恨自己,我希望回到过去对我那时候的对象更耐心一点,我希望我理解她,我希望我当时在帮助她。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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