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

快速短打。没心情写了不带tag扔上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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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城堡岩能交好运，但那并不是好运，对吗。

坏事都在这儿发生，因为坏人都知道他们在这里很安全。

Dennis挂掉电话，合上储物柜。

今天是周一。昨晚他刚在酒吧里见过Herry Deaver，律师告诫他必须富有耐心，而不是在听证会上表现得像个歇斯底里的不满员工。

耐心。他换上制服，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等待交接的女同事在那里等他，每天对他说一次和表情有关的笑话。耐心。他坐下来盯着监控的显示器，提醒自己要耐心。

过去几年里每天他耐心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

耐心能给他换来什么。

微薄的薪水和每天忍受坏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他的儿子很快就要在这片死灰沉寂的小镇土壤上诞生，这里专出杀人犯、典狱长、黑鬼律师和死去的狗。

Nick就是一条死去的狗。

Dennis盯着角落里那个摄像头，他们给Nick换了新牢房，今天早上Dennis去见他时Nick的脸在铁笼子后缓慢地浮现出来，他苍白瘦削的骨头和充水的眼睛使他看上去像只饱受虐待的宠物。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Dennis，囚禁生活使得他有种与社会脱节的呆滞，这使得他不会强迫Dennis说话时必须露出微笑，而是与他沉默地对视。

Dennis告诉他自己将要出庭作证的事，他把拳头沿着Nick笼子的缝隙伸进去，邀请他来完成一个击拳。

他觉得好运气离他并不远了，Nick是他长得阴沉古怪的好兆头，很快他就要离开这里，Deaver会给他写一封大学的推荐信，Dennis可以去读个律师。

Nick看着他。

他们的拳头碰了碰，很快又分开。Dennis在那突兀细长的骨节碰到自己时打了个哆嗦，Nick摸起来像恶魔，他光滑的、没有毛发的指节瘦弱得惹人怜爱，可邪恶好像长在他皮肤上，随着接触钻进Dennis的毛孔。

Nick还是看着Dennis，他过大的眼睛显得很无神，在笼子暗处蹲着的样子让Nick想起Deaver太太后院埋着的那只狗。那只狗死前他还见过，总在垃圾箱里捡吃的。Nick老是让他想起那狗，可能因为狗死的时候Dennis就在旁边，他对死亡的印象太深了。

现在他决心让自己也变成一只泥土下面的狗。

Dennis打开放枪的保险柜，他走出去，把子弹嵌进自己同事的脑袋，温热的血浆溅在他脖颈里。

他想起去年他们移掉公墓的时候，棺材被挖出来，重新贴上防水的锡纸然后抽掉锡纸和木材之间的空气。死人们安静地叠成摞躺在卡车斗里搬家，他们要回来比狗难得多。缅因州的密林小路太多了，多到你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条。

他希望自己还能见到Nick，但出于另外一种心理他又不想见到Nick。活人总是让人失望。

Dennis被地板上黏稠的血液滑了一下，他看见Deaver惊愕的脸。

我的好运截止了。

他软绵绵地想。

Fin.

有好几句宠物公墓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