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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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超级英雄的另一个好处。普通人可没有太多机会知道另一个位面的自己会发生什么，那差不多相当于人生的另一个选择了，尽管风格迥异，但的确是一种惊人的不同。

虽然有时惊人过度了。

“拉奥啊。”克拉克——卡尔，跟布鲁斯离开那间实验室后紧皱着眉头，不赞同地抱起双臂，双脚离地足有十厘米那么远漂浮着。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卡尔看上去想说什么，但他没有出口，而是心情烦躁地不断在空气中动来动去，像个大号的蓝色陀螺。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觉醒超级听力，”蝙蝠侠说，“也不会飞，没有热视线。”

“……噢。”

他没费心去问布鲁斯怎么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得知克拉克还没觉醒超级听力后卡尔降落下来，红靴子踩上地板，披风温顺地垂在他背后。

“发现那个卢瑟了吗？”他问。

他们还没有告诉克拉克关于毁灭日的一切。怎么说呢，虽然来自平行世界的超人说莱克斯·卢瑟是他最好的朋友吓到了所有人，但考虑到他真的只有15岁，一天里穿越平行宇宙和得知自己是个外星人两件事已经够他受的。

“如果出现两个卢瑟，我们肯定会知道的。他可能隐藏了身份，或者在穿过那个裂口时就被力场撕碎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钢铁之躯。

卡尔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把眉毛拧得更紧一点，对最后一种可能性表示向往。

蝙蝠侠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们都讨厌卢瑟。

“维克多从另一个你身上提取出了微量的未知元素，我们得用同位素做示踪分析，如果α射线在……”

“说英语好吗B。”

“我们可以排查今天之内有没有相同的波动反应，假设他们是同一天掉进来的。”

超人深吸了口气，现在他又浮了起来。

“好吧，”他说，“那我们怎么安排这个男孩儿？他还是个未成年人。”

不是谁都有这种体验。克拉克偷偷看了一眼另一个自己。

卡尔穿着超人的制服，当他们在外太空正义联盟的总部时，他不用刻意隐藏自己。失去不合身的西装和黑框眼镜后，氪星之子看上去充满力量。他强大、而且自信，黑色曲卷的头发伏帖地顺在脑后，只留下额头上那一缕，仿佛是为了协调他端严的面孔，显示光明之子的年轻。

虽然来自不同的世界，但他们是一个人，基本上拥有相似的命运轨迹。克拉克跟在卡尔身后，感到自己裹在法兰绒衬衫和牛仔裤里的身体是那样笨拙又不受控制。他还是个高中生，畏手畏脚，惧怕自己多过惧怕敌人，愿意用一切来换真正平凡的生活。

他怎么能够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卡尔是怎么做到的？拯救世界和他在放学路上帮助别人，带流浪猫去收容所可不一样。

“事实上，大都会的流浪猫总是我负责。”卡尔停下来，打开一间空置的卧室，转过头来看着克拉克，“我有时候还把这个写成稿子交给佩里，他骂了我一顿。”

克拉克后知后觉自己不小心问出口了。

他对上卡尔的蓝眼睛，愚蠢地涨红了脸，扶着门框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们……不，你，最后做了记者？”

“啊，星火俱乐部。我都快忘了高中的事了。”

他们对视了片刻，然后彼此笑起来。卡尔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今天太晚了，你需要休息。”他说，“明天我们会给你搞个地面上能用的身份，然后再想办法送你回去。”

克拉克叫住了准备走的卡尔。年轻的男孩儿犹豫了几秒，把目光柔软地锁定在地面上，仿佛这样才能够直面他将要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我问莱克斯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这个宇宙里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卡尔回过头。

多么熟悉的表情。即使他们在外貌上并不一样，但无论哪个宇宙的他们都拥有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完美如经过函数测量般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五官。而克拉克脸上的表情卡尔并不陌生。

在他孤独的少年时期，每段友谊都那么来之不易。他像迷失的旅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渴望获得救助，对每一个愿意接触他的人都恨不得紧紧捉住，哪怕是一个卢瑟。

克拉克的眼睛里有裂痕。卡尔微微侧头注视着他，意识到这句话所暴露的那些患得患失正说明他和那个卢瑟的关系也许并不那么完美。厄运总是有征兆的，年轻的男孩儿对这段友谊要如何发展毫无概念。他睁着翠绿的眼睛，流淌出的神情好像初生时好奇又惧怕的幼兽，企图从卡尔这里获得一丝暗示或者启发。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肯告诉他莱克斯·卢瑟和毁灭日。

卡尔花了那么长时间迷失在龙卷风袭来时乔纳森的眼神里，直到他决心成为超人才找到答案。这是他唯一不能直接帮助克拉克的。

“这只是个平行宇宙，”最后他说，“并不是你的未来。”

“你没有告诉他。”

蝙蝠侠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看着卡尔关上克拉克的房门，下巴的轮廓没在面具的阴影里。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卡尔说。

他走过来，和蝙蝠侠并肩行进了一段距离，回到实验室一起注视着屏幕上不断分析滚动的数据。

“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是啊，”氪星之子皱着眉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那个时候他挑朋友的眼光能更好一点。”

跟超人有“世界最佳拍档”之名的黑暗骑士在这句话后绷紧了嘴部线条。布鲁斯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和一个不久前杀死你的人共事说明你的眼光也不怎样？但或许卡尔是指戴安娜和巴里他们，毕竟和蝙蝠侠相比，无论是谁都更合适成为超人的朋友。

他们冷场了几十秒，也许更久。布鲁斯没有回应卡尔的玩笑，这让后者有些尴尬，也许还有点沮丧。

幸好这时候全息屏的提示音救了他们。

解析结果弹出了一个视图轨迹窗口，钢骨之前把从克拉克身上提取出的残余能量录入系统，分析纪录的同时进行监测和排查，现在他们有结果了。

地图先是显示了两个位置，一个在大都会，而另一个在哥谭。大都会地图上的红点在闪烁了两秒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哥谭那个点则不断震动着，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重复消失又再次出现，期间位置不断变化，甚至距离跨度一次比一次大。

“等等，”卡尔漂浮起来，他的语速变快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如果我的同位体和卢瑟都掉了进来，那么被陨石影响的那个人该不会也……”

撕裂一个位面空间产生的变数太多了，一点点微量的不同就可能影响降落的时间和地点。如果克拉克因为他的氪星体质比其他人更快更安全被传送到瞭望塔，那么卢瑟和那个人就不一定了。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此前他们一直没有检测到同类型的波动出现。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钢骨突然接进线上。

“蝙蝠侠，超人，你们得看看这个。”

哥谭城市监控的录像被调进来，画面同时分成九屏，不同街道上现在都泛着那种绿莹莹的氪石光芒，无数扭曲了空间和力场的裂口撕扯着这所城市，随时间推移还在不断失控地扩大。

布鲁斯把画面暂停放大，其中一帧经过处理后在某个裂口产生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跪倒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的人影，而继续往下翻几帧他又原地消失了。

“好吧，”超人飞起来把脸贴近屏幕观察，“看来我们又有工作了。”

“没有‘我们’。”蝙蝠侠纠正他，“那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氪石辐射造成的力量，你得留在这儿。”

TBC.

其实莱总露了个小脸（喂

双超相处起来真的太可爱了，我什么时候能写到亨超带小镇超去孤堡看AI爸爸啊？？